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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喜欢是藏不住的,但爱可以。”
只要足够谨慎。
十八岁的德国少年茫然地看向他,顾重却是云淡风轻。
喝了些酒的少年软趴趴地瘫倒在沙发里,但很固执地想再开一瓶酒,顾重按住他开瓶的手臂,少年却半推半就地倒进了他的怀里,那是一具很年轻很健康的身体,骨头并不尖锐,气息也是软软的温和。
坐在他对面的沈望突然说道:“我想走了,这里的音乐好吵。”
顾重依然没有推开那个少年,抬头看了他眼:“你可以先走。”
沈望盯着他,颤抖着声音问:“你呢?”
顾重点了支烟,道:“我有我想做的。”
两人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,an便大气圆场道:“现在才十点,不如我们一起来玩点游戏?真心话?我室友是个中国人,他喝了酒总爱跟我们玩这个。”
沈望带着刺说:“你的朋友都醉倒了,怎么玩?”
leon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,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只是有点晕,但是现在没事了。”
顾重道:“这个游戏很无聊。”
leon便乞求道:“每个人都有秘密的,来玩吧,好吗?”
沈望看向他,像是在给他投递一个暗号,他明知道那是什么,但还是碾灭了烟,道:“那来玩吧。”
an去借了个空酒瓶,然后很顺畅地转了起来,那空荡荡的酒瓶就像是一个黑洞,转向每一个心怀鬼胎的人。
当他停在顾重面前时,leon显得很高兴,顾重本来准备喝酒的,但an说这样实在是太无趣,一定要他选择秘密,所以他只能任由两个少年提问,an不知道该问什么,而leon却是脱口而出:“你有恋人吗?”
an下意识地看向沈望。
但他挑了挑眉,最后说,没有。
沈望的把戏陡然演不下去了,顾重瞥到他通红的眼角,就像是晕开来的胭脂。
接下来他们又玩了好几把,都是少年自以为秘密的秘密,他对那些谁喜欢谁、谁不喜欢谁的秘密丝毫没有兴趣,只是麻木地参与到他们无辜的青春里去。
只是在上雨纷纷密密地下,整个城市笼在一片水汽里。
城市的锐利逐渐消亡,路旁的四翅槐的每一片翠黄的叶都被浸得发油发亮,雨打在满目的金黄,好像那翠黄也被打落在地。
顾重侧了下伞,把他纳进伞下:“谁说?”
沈望抽了抽鼻子,抹了把眼泪,瓮声瓮气地发出了几个没有意义的音节。
他手背那块淤青已有点散了,是晕开来的紫,顾重无声地收回视线,轻声道:“不想说也可以,我也不在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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